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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初離的午後

陽光變得淡而無味,光線漸漸疏鬆地能看見縫隙,雲層也慢慢得愈加愈厚。霧氣將思緒輕輕鋪開,將回憶沖淡。
  
  午後的咖啡時光,最容易讓人回想。收音機裏充滿磁性的聲音,像一波又一波的浪潮,將人推入記憶的海洋,沉浮自知。
  
  聽到這麼一個故事,很多年後,曾經熱戀過的他們重逢,她問他:“你好嗎?”他說:“我很好。”他問她:“你好嗎?”她說:“我很好。”她又問:“那,她好嗎?”他說:“她剛剛告訴我,說她很好。”
  
  曾經相愛的他們,多年之後可以再談起的對話也不過這寥寥數句而已,當初的那段愛戀杳無音訊,剩下的隻言片語流露的就只有憂傷與無奈。
  
  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出現過這樣一個人,無論是初戀、熱戀還是單戀,都起碼有一分一秒,你會想到非他不嫁,或者他會想到非你不娶。可時過境遷,那個非你不娶的他,那個非你不嫁的她,又在哪里?或者他已擁另一個她入懷,或許她已被另一個他擁入懷中,你和他/她之間,除了回憶還留下些什麼,又或許,連回憶都沒有。現實就是這樣,就算你緬懷,你悔恨,現實就在那裏,不偏不倚。
  
  每個人都有一段初戀,你的初戀卻常不是那個陪伴你一生的人。多年以後,回想那段青蔥歲月,或許覺得美好純真,或許覺得幼稚可笑,那些少男少女隨著進入花季而情竇初開,那些為了對方做的自己浪漫的傻事,那些曾經一位天長地久的山盟海誓,都薄的像一張宣紙,遇水則溶。
  
  我也有過一段傻氣的初戀,在弄不清內心感覺之前就點頭答應,到頭來,為了學業放棄了他,傷了他和自己。我覺得我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,那時候的我和他什麼都不懂,一切以學業為重,懂得懸崖勒馬是件讓人欣慰的事。我只是後悔,在他如癡如狂的追求下,我沒有保持鎮靜,而是沖昏頭答應,以至於他騙了我,我騙了自己也騙了他。一段理應美好的回憶,回憶起來卻都是他瘋狂追求我時,我的恐懼,以及我決心分手後,他令我厭惡的百般糾纏。那時的我們都太過幼稚,在兩次牽手後失去了一個原本可能成為一輩子朋友的人。那時的我們都沒有錯,卻又犯了一個再也回不去的錯。曾經一位喜歡那個時候的他,可是現在想想,也許喜歡的是那個時候的自己,還有那種隨性的感情,到頭來戀也沒有戀過,我的初戀就煙消雲散了。
  
  相戀中,戀人間的你儂我儂,其實應該淡一些再淡一些,這樣當有一天,你們不能長相廝守的時候,才能坦然地好聚好散,多年後重逢還有一段簡單的對話,而不是相視如路人。
  
  熱戀中的人享受熱戀的甜蜜,單身中的人享受單身的自由,誰也不用羡慕誰,各過各的,到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那個與你相伴一生的人,就緊緊抓住,不要放手,換一種心情繼續走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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